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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第1/2页)
??[1]先祖:释义为祖先;已故的祖父。男主已有孙辈。 ??第139章 缈山大雪 ??◎【修】成婚前男主才知道的相遇◎ ??深夜, 缈山突然下起大雪。 ??在山间的幽静之中,只能听见飘雪与松柏竹叶擦肩而落的沙沙声,而道士也因突然的严寒而战战栗栗, 迅速从榻上坐起燃起烈火。 ??至黎明, 入目即是一片大白。 ??天台观的道士开始日复一日的唱经,而往下不远处的怀安观中依然还是清寂的,为五公主守孝的林业绥居住于此,他在三清殿前负手而立,默然望着鹅雪纷纷。 ??他为表哀痛, 墨发终日披散,因为不能食荤腥, 所以身形也清瘦不少,看着尤为羸弱,脸色皙白到近乎病态。 ??忽然,观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此次回到国都, 男子从隋郡带回的其中一个部曲疾步到殿前,因是奴隶,当下就要伏拜。 ??男子淡淡一声“不必”。 ??他当下又迅速站直微弯的腿骨, 正立行礼:“家主, 梁槐已从家中出发。” ??林业绥背在身后的指腹习惯性的缓缓摩挲着,视线落在半敞开的观门外, 毫无波澜的漆眸像是能看透一切,思量片刻, 欲要开口下令的时候, 士族女郎与其随侍出现, 站在外面不动。 ??七载与皇权、世家博弈所养成的戒心, 使得他不经意间就开始审视。 ??大约是还在孝期, 未曾施脂,亦不敷粉,不仅肩上所搭大裘为白,从露出的下裳来看,里面所穿也是熟麻所制的素缟麻衣。 ??去年与渭城谢氏行六礼的时候,礼部送来的那副竹帛所裁、丹青所画的像..林业绥慢慢明白过来。 ??谢宝因。 ??表字幼福。 ??意识到这点以后,他不徐不疾的望着自己这位未来的妻子,仪静体闲,柔情绰态,黑发如云,长眉又弯又细。 ??唯有豪门士族——渭城谢氏才能养出如此女郎。 ??收回视线,林业绥漠然道:“等他上山找个时机绑了。” ??部曲拱手禀命,迅速转身离开,又将观门关好。 ??在门被关上的顷刻,男子下意识抬眼看去,观外的一切已然被隔绝。 ??侍从男子左右的童官则端着盆盎放置在男子三尺以外,盎内有焚烧好的薪炭,企图以此来驱散这突然降下的寒意。 ??山中岁月悠长,身处其中不知时日。 ??漏刻缓缓浮出六十刻的时候,清晨的部曲再次出现,欣然见告:“家主,梁槐已抓到。” ??林业绥双手置在炭火之上,未曾抬眼,只是浅浅颔首。 ??然童官已然明白其中之意,转身去取来一柄月白盖伞,小心撑开以后,恭敬的递给男子。 ??林业绥用余光看去,而后撑着黑漆云纹的凭几站起,手背青筋清晰可见的右手径直握过伞柄,沉默着步入指甲盖厚的积雪中。 ??部曲亦步亦趋的跟随在男子身后,然后迅疾越过男子,将未开好的观门彻底打开。 ??从观门出去,又在面前引导。 ??被白雪所覆盖的山阶上,男子一身黑色直裾深衣,不扎不束,任由其敞开,内里为白绢中衣,外披黑色暗纹大裘,及地的下裳如同这场白雪掩盖一切,唯有在抬脚行走的时候,看到他那双赤着的脚。 ??走完百级石阶,向右转便进入稀松的林间,已有五十知命的梁槐两只手臂皆被豪奴反剪,用力压在他身后。 ??于是脊背也被迫弯曲。 ??见到男子前来,又见他行动举止之间都是士族子弟的倨傲,大怒道:“你是谁家的?可知我恩师乃朝中谢仆射!” ??林业绥徐步走来,不冷不淡的看了眼:“知道,所以要杀。” ??部曲听到“杀”字,头脑瞬间清明,从左侧抽出佩剑,双手奉上。 ??天太冷,梁槐因挣扎得厉害而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部曲手中的剑,一时间,想起无数与渭城谢氏有仇的士族,慌不择路的质问:“你是昭国郑氏还是郁夷王氏!” ??如今的天下,惟有郑王二族才敢解决他老师谢贤的门生。 ??将罗伞递给部曲后,林业绥手持着利剑,未再说任何多余的废话,剑尖抵在梁槐的脖子上。 ??在眨眼间,一道寒光闪过,剑刃从左向右而快速割过。 ??顷刻就有滚烫的鲜血溅出。 ??男子从左脸到右眼皮上皆是血迹,宛若雪梅绽放,但他眼睛眨也不眨,将染血的剑扔在雪地里,掀起眼帘,朝脖颈开口且还剩下口气在的梁槐施舍去一眼,眼底淡漠到没有半点人的感情在。 ??他声音清冽:“博陵林氏。” ??豪奴见状,迅速松手,已成为尸体而不能瞑目的梁槐笔直倒在雪地中,豪奴脚下狠狠一踢,那尸体也就掉入了深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