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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年纪轻轻二掌柜 (第5/16页)
接再厉,不许骄傲自满啊。” 师父之外所有人的境界,大概在裴钱眼中和心中,也未必就真是什么境界。 去鹳雀客栈的路上,崔东山“咦”了一声,惊呼道:“大师姐,地上有钱捡。” 裴钱低头一看,先是环顾四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踩在那枚雪花钱上,最后蹲在地上,捡钱在手,比她出拳还要行云流水。 裴钱摸了摸那枚雪花钱,惊喜道:“是离家出走的那枚!” 崔东山吓了一大跳,一个蹦跳往后,满脸震惊道:“世间还有此等缘分?” 到了鹳雀客栈所在的那条巷弄的拐角处,一门心思瞧着地上的裴钱,还真又从街面石板缝隙当中,捡起了一枚瞧着无家可归的雪花钱,不承想还是自己取了名字的那枚,又是天大的缘分哩。 裴钱笑得合不拢嘴,转头使劲盯着大白鹅,笑呵呵道:“说不定咱们进客栈前,它们仨,就能一家团圆哩。” 崔东山说道:“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裴钱点头道:“有啊,无巧不成书嘛。” 只是很可惜,走完一遍小巷弄,地上没钱没巧合。于是裴钱就拉着崔东山走了一遍又一遍,崔东山耐心再好,也只能改变初衷,偷偷丢出了那枚本想骗些小鱼干吃的雪花钱。裴钱蹲在地上,掏出钱袋子,高高举起那枚雪花钱,微笑道:“回家喽。” 到了客栈,裴钱趴在桌上,身前摆放着那三枚雪花钱,让崔东山从咫尺物当中取出些金灿灿的小鱼干,说是庆祝庆祝,欢迎这些不知是天上掉下还是地上长出或是自己长脚跑回家的雪花钱。 崔东山吃着小鱼干,裴钱却没吃。 崔东山含糊不清道:“大师姐,你不吃啊?” 裴钱趴在桌上,脸颊枕在胳膊上,歪着脑袋望向窗外,笑眯眯道:“我不饿哩。” 崔东山便从狼吞虎咽变成了细嚼慢咽。 裴钱一直望向窗外,轻声说道:“除了师父心目中的前辈,你晓得我最感激谁吗?” 崔东山知道,却摇头说不知道。 崔东山甚至更知道自己先生,内心当中,藏着两个从未与人言说的“小”遗憾:一个是红棉袄小姑娘的长大,所以当年在大隋书院湖上,所有人才有了那个胡闹。一个是金色小人的好似远走他乡不回头。 这些遗憾,兴许会陪伴终生,却好像又不是需要饮酒后才能拿来言语的事情。 裴钱缓缓道:“是宝瓶姐姐,还有马上要见到的师娘哦。” 崔东山拈起小鱼干,笑问道:“为什么?” 裴钱说道:“我觉得吧,所有人都觉得当年是我师父护着宝瓶姐姐他们去远游求学,但是我知道那是师父第一次出远门,是宝瓶姐姐陪着师父。当时宝瓶姐姐还是个小姑娘,背着小小的绿竹小书箱,陪着穿草鞋的少年师父,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青山绿水,所以我特别喜欢宝瓶姐姐。 “再就是师父喜欢的师娘啊。如果没有师娘,师父哪怕依旧可以走很远的路,还会是那个天底下最好的师父,但是师父一定不会这么开心地走过那么多年,会走得很累很累。怎么说呢?师父可能每次遇到必须自己去解决的事,只要一想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直有个师娘在等他,那么不管师父一个人走多远的路,地上好像都有一枚一枚的铜钱可以捡,师父怎么会不开心呢?” 崔东山恍然道:“这样啊,大师姐不说,我可能这辈子不知道。” 裴钱坐起身体,点头道:“不用觉得自己笨,咱们落魄山,除了师父,就属我脑阔(壳)最最灵光啊,你晓得为啥不?” 崔东山忍住笑,好奇问道:“恳请大师姐为我解惑。” 裴钱站起身,身体前倾,招手道:“与你偷偷说。” 崔东山伸长脖子,就被裴钱一顿栗暴砸在脑袋上,大白鹅方才吃了几条鱼干,裴钱就打赏了他几个栗暴。 裴钱坐回原位,摊开双手,做了个气沉丹田的姿势,一本正经道:“知道了吧?” 崔东山瞥了眼桌上剩下的鱼干,裴钱眨了眨眼睛,说道:“吃啊,放心吃,尽管吃,就当是师父余下来给你这学生吃的,你良心不疼,就多吃些。” 蛮荒天下,一处类似中土神洲的广袤地带,居中亦有一座巍峨山岳,高出天下所有群山。 山上并无道观寺庙,甚至连结茅修行的妖族都没有一个,因为此处自古是禁地,万年以来,唯有上五境,才有资格前去山巅礼敬。 今天一位骨瘦如柴的佝偻老人,身穿灰衣,带着一个新收的弟子,一起登山,去见他“自己”。 渐渐登高,老人一手牵着孩子的稚嫩小手,另外一只袖子在罡风当中肆意飘摇。灰衣老人转头望去,极远处,有个外乡的老瞎子,依旧在那儿驱使金甲傀儡搬动大山。 老人摇摇头。被牵着的孩子仰起头,问道:“又要打仗了吗?” 老人点头道:“因为以前我不在,所以都是些小打小闹,白白给陈清都看了万年笑话。” 剑气长城,大小赌庄赌桌,生意兴隆,因为城头之上,即将有两个浩然天下屈指可数的金身境年轻武夫,要切磋第二场。 女子问拳,男子嘛,当然是喂拳,胜负肯定毫无悬念。那个二掌柜,虽说人品酒品赌品,一样比一样差,可拳法还是很凑合的。 今天城头之上。 中土女子武夫郁狷夫,屏气凝神,拳意流转如江河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