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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2/2页)
几日跪了好多人,唯独殿下好心赏我钱,知道夫子生病,还给五两银子帮忙治病。” 霍延真想塞住耳朵。 “殿下还答应帮忙照顾弟弟妹妹们,说不会少了吃穿。” 霍延想让他闭嘴。 “殿下……” “闭嘴。” 他多日不曾说话,又因身上有伤,嗓子粗哑得厉害。 杨继安努努嘴,倒了一杯水过来,凑到霍延唇边,“你要不要喝?” 阿砚早在他废话连篇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 霍延很渴,低头去够杯沿。 谁料杨继安挪开茶盏,一脸郑重:“你保证以后不害殿下,我就给你喝。” 霍延:“……” 这人是楼喻故意放过来折磨他的吧? 家破人亡之前,霍延也是个鲜衣怒马的贵胄子弟,因为天资聪颖,武艺高强,京城贵公子们皆以他为首。他性情清高傲慢,闲杂人等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谁知一朝跌入尘埃,强忍亲人去世的悲痛,眼睁睁看着霍家清名坠落,在这种情况下,楼喻的侮辱和折磨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当然恨楼喻。 听到杨继安赞美楼喻的话,他简直想吐! 他嘶哑着声音,双目通红盯着杨继安:“他折辱我至此,你却赞他良善。” 杨继安默默瞅着他身上的伤,小脑瓜子转了转,发出灵魂拷问:“你到别人家为奴,就不会挨打?” 霍延:“……” “霍家如今污名满身,以前肯定也没少得罪人,估计想折辱你的人不在少数。” “……” “更何况你是罪奴,谁敢善待你?” 杨继安人虽小,经历却丰富,又站在旁观者立场上,比霍延看得清,嘀咕道:“或许殿下是有苦衷。” 霍延:“……” 他虽不信杨继安所言,却不由想起那日楼喻的眼神。 似乎与往日纯粹的恶意有些不同。 之前是恨不得将他践踏至死,而那日即便在气头上,也仅仅踢他一脚绑了他。 若只是为了以后更狠地折磨他,大可不必如此。 “算了,你喝水吧。”杨继安将杯口凑近。 霍延却扭头避过。 适时采夏送来被褥和足量的炭,杨继安只好放下杯盏,道谢接过后自己整理。 霍延见被褥很大,盖两三个人绰绰有余,而杨继安人小,本不需要如此大的衾被。 若说不是楼喻的吩咐,显然不可能。 看着铺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还有角落里堆满的炭,霍延陷入迷茫。 王府院子多得是,楼喻为何非要让这小孩住在这里呢? 霍、杨二人的交谈,冯三墨一字不落地汇报给楼喻。 ——这是楼喻暗中交给三墨的任务。 先前楼喻让人绑霍延,一是为做戏,二是因霍延差点将他掐死,确实在气头上。 如今折磨的戏码唱完,气也消了,思及霍延到底遭遇凄惨,且长时间捆绑对身体有害,遂心软吩咐冯三墨: “解了他的绳子罢。” 冯三墨领命下去。 恢复自由的霍延不再“作妖”,每天安安静静地喝药,安安静静地养伤,安安静静地练武。 杨继安则跟在楼喻身后,兢兢业业扮演书童。 楼喻每日假装去杨夫子院中学习,一副憋着气要跟郭棠较劲到底的模样。 但实际听课学习的是杨继安,楼喻则坐在旁边清点账本,闲暇听听杨广怀旁征博引,倒也觉得有趣。 下学后,楼喻回到东院,问冯二笔:“府中采买由谁掌管?” “好像是叫……”冯二笔迟疑半晌,终于想起来,“叫林三八。” 楼喻:“……” 大盛没有三八妇女节,很多人取名字直接用出生日期,这位林三八估计是三月初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