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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1/3页)
白四喜体虽窄,心却宽,眼睛和心都在菜上,夹了最后一筷子干煸鳝丝,吱吱呀呀打囫囵,“知道知道,您一年说八百回!” 酒过三巡,菜过一半,含钏为白爷爷和自己分别斟了满满一杯酒——这实打实的小麦酒,闻起来就辣嗓子。 天际尽处升起了一轮圆月,含钏站起身来端起酒盅,望向白爷爷,喉头有些哽咽,“师傅,徒儿先干为敬,谢过您这段时日的照拂!” 崔氏的眼神微微闪动。 白爷爷脸上凝了凝,看向崔氏。 崔氏赶忙起身,“公公,您别看我!我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含钏见状笑起来,眼角湿润,拿手背擦了擦,“和嫂嫂没关系,徒儿九月出宫,如今快到十二月了,这百来天吃在铁狮子胡同,住在铁狮子胡同...”含钏拿起酒敬了白爷爷和崔氏,“您与嫂嫂都受累了。” 含钏仰头便一口干尽。 白爷爷蹙眉头。 崔氏又作什么妖了! 白爷爷脸上一沉便要发火。 含钏赶忙拦了,“您这脾气,说来就来!高兴了,看谁谁都好!不高兴,逮谁骂谁!”想起白爷爷对自己的好,含钏鼻腔酸津津的,“您让我把这儿当娘家,往后发嫁也从铁狮子胡同出去。钏儿答应您,若真有出嫁那么一天,一定跪着给您敬茶。” “先前钏儿去摆摊儿,您不许,如今这摊儿越摆越好,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钏儿便想,或许能开个食肆?这些日子,我就自个儿出去转悠了会儿,正巧碰上个宅子挺合适,便请了官牙过了文书,明儿个就预备搬过去了...怕您骂,一直藏着掖着...您别怪我...” 当着崔氏,不敢说买,只敢模模糊糊地说碰到个宅子... 一番话说完,含钏有点不敢看白爷爷,怂怂地觑了老头儿脸色。 油灯昏黄,白爷爷脸色晦暗不明,身前的酒在油灯光的照射下潋滟生波。 院子内,静谧得一根针掉下都清晰可闻。 四喜知机地放了筷子。 合着这是一出鸿门宴呢! 若含钏有能力搬出去,那自是最好的。 四喜这样想。 远香近臭,他那老娘的脾性是改不过来了,时不时抽个筋,寻含钏个不是。 含钏顾忌爷爷和他的面子也忍着让着。 若爷爷知道他娘给了含钏排揎,必定是一场铺天盖地的****。 情分情分,情感是有分量的!吵一次便消磨一次,骂一句便减短半分。若他娘不提聂先生那回事,这样处着,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磨合好了。 可好巧不巧他娘拿个四十岁的鳏夫给含钏做媒,这...这哪个小姑娘能忍? 四喜抹了把汗,决定以身饲虎,成为打破僵局的那个人。 谁知他还没开口说话,白爷爷先出了声。 “师傅怪你做什么?”白爷爷笑了笑,脸上的褶子皱成几匹山,“钏儿,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你摆摊儿时说了,小时候练功别人练八两的刀,你练一斤的。你那些生意经,师傅一点也闹不明白,却也觉得厉害。青出于蓝胜于蓝,钏儿,你是个比师傅有出息的。若需要师傅,你开口。” 若需要师傅,你开口... 含钏端着酒杯埋着头,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第五十五章 烤红薯 含钏埋着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砸落在地上。 白爷爷探身伸手拍了拍含钏后脑勺,“多大个姑娘了,还这么爱哭,别哭。,看看黄历,咱们找个好日子搬家...是哪个胡同的宅子呀?” 含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东堂子胡同口,二三三号。” 白爷爷笑起来,“离咱家也不远,就隔了一个坊口,走动起来也便宜。” 含钏也笑了起来,手背抹了眼泪,仰着头同白爷爷说起那宅子的布局。 小姑娘眉飞色舞的样子,让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