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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 (第3/3页)
对太子如此关心。 谁谁关心他了。裴容嘟囔一声,又问道:那你说说太子做什么去了? 常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容世子,请随奴才移步。 今日是惠主子的忌日。 惠主子?对于段景洵的身份,裴容多少是知道些的,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太子的生母? 是,惠主子去后未受任何追封,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只能称呼一声主子。 两人说话间,常彬已经领着裴容来到了一座枯黄败落的宫殿门前。 太子就在里面,奴才先行回东宫了。 裴容仰头,借着清亮的月光,看见牌匾上写着临光殿三字。 走进宫殿,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绿的黄的颜色不一,殿内的几张房门都半耷着,窗户也没有一扇好的,随处可见白色厚重的蜘蛛网,若是风一吹,便能掀起阵阵刺鼻的灰尘。 一看便是十数年无人居住的宫殿,段景洵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裴容捂着鼻,慢慢地往里走去,突然脚下咚地一声响,似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而后便是吱呀吱呀的响声。 这声动静不算太小,裴容一阵手忙脚乱,连忙蹲下身子把刚刚踢到的东西扶正,这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掉了大半颜色的小木马。 这小木马造型奇特,额间竟有一枚又长又尖的角,不过顶端打磨得十分圆润,显然是怕伤了孩子。 裴容却觉得这小木马有些眼熟,正要一看究竟时,突然闻到了一阵阵火烧的糊味。 裴容脸色一白,也顾不上这个熟悉的小木马了,起身就往内殿赶去。 宫中是严禁拜祭一事的,而今日又是段景洵生母的忌日,裴容很难不去想段景洵现在在做些什么。 这要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跑到了后殿的空地上,裴容果然看见了段景洵。 对方的脚边有一簇火苗,正烧得劈啪作响,裴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着段景洵远离了那团火光。 太子!你在做什么! 段景洵看见裴容有些意外:裴容?你怎么来了? 裴容懒得理他这个问题,张嘴问道:你怎么能在宫中烧纸?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段景洵拉着裴容又重新走了过去,指给他看:裴容,你看看这是什么。 裴容连连摇头,捂着眼睛:我不看,我什么也不知道。 段景洵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裴容,这是一个烧了的灯笼。 灯笼? 裴容歪头一看,虽然地上的东西已经被烧了大半,但不能看出这的确就是个灯笼。 原来是个灯笼,裴容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 话音一顿,裴容马上抿住唇,一个字也不说了。 段景洵接话道:烧纸是吧,你方才见我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裴容: 是常彬告诉你我在这的? 裴容点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常彬定然不会主动和你提及此事,你去东宫找我,还发现了我不在东宫这件事? 在段景洵面前,裴容就全然不似面对常彬那样神气了,他小声嘀咕道:什么都被你猜到了,你还要问我。 段景洵伸手揉了揉裴容的头顶,笑道:你关心我。 段景洵说的声音很轻,也很笃定,裴容听着,竟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好像他的这些小心思,叫段景洵发现,便会生生在段景洵低了一头。 段景洵似是看出了裴容的意图,也不知道他眼神怎么那么厉害,黑暗中也准确地握住了裴容的手腕:既然来了,怎么又想丢下我一个人走? 还是说,被我说中,你害羞了? 谁谁害羞了!裴容似是想证明些什么,声音也拔高了,硬生生地停了下脚步,仰着下巴和段景洵对视。 即便在夜色中,裴容的眼睛也是亮如繁星,明亮不可直视,他永远都那么鲜活,好像这世上不会有任何扰他心神的东西,连忧愁也舍不得落在他眼中。 今天从来都段景洵最压抑的日子,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段景洵只觉得心中的愁绪似乎都化作了吹过无痕的春风,只在他心头留下了淡淡的涟漪。 既然不害羞,那就得烦你带着我回东宫了。 为什么要我带你回去?裴容问。 段景洵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哑:方才风吹到了眼睛,有些疼。 第42章 裴容本想拒绝的,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清冷,又或许是段景洵微微嘶哑的声音,裴容动了动嘴唇,最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