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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 (第3/3页)
,每一页都是糟心事。有医院的账单,有升学的压力,有不能对万均修无法言说的感情。 最最重要的,还是万均修的身体。 他现在都不敢去复健室看万均修复健,只要一看到万均修痛苦难受的表情,孟新辞就觉得窒息。 问心有愧,如果不是他,万均修会轻松很多。现在万均修每一点痛苦,都和孟新辞脱不开干系。 就算万均修不是他喜欢他中意的人,他也没办法去面对这些痛苦。 喜欢,愧疚,这些情感杂糅在一起,让孟新辞连看万均修的眼睛都不敢。 孟新辞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勇敢,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攻城略地的勇士。 就算自己借着光缝了一件铠甲,也很容易被利刃刺穿。 孟新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住院部的走廊上,都快到万均修的病房了,他突然又不敢走进去了。 他今天摔的这一跤,连裤子都蹭破了一点。现在的孟新辞看起来好狼狈,要是万均修看到了,肯定有要问好多。 说不定,还会闹着要出院。 孟新辞不想看到万均修这样,他只是突然觉得很累,想歇会。但是他心里清楚,只要稍微让他睡一觉,明天他还可以爬起来继续的。 他能自己把自己治好,但是万均修看到他这样,这件事就会变成一根刺,随时随地地扎痛万均修。 哪怕好久以后,这根刺已经被新长出来的血肉包裹住,不再有什么威力,可它会一直存在。万均修就会永远记得这件事,记得这个闷热难耐的夏天。 孟新辞折头走到走廊尽头,躲到了楼梯间。 他想给万均修打电话,掏出手机来又不知道讲什么。他在万均修面前,一向没什么秘密可谈,只要一听到万均修的声音,他怕自己就再也忍不住了。 不由自主地,孟新辞掏出口袋里那包包装已经变形的香烟,抽出来一根点燃,烟雾缭绕中,他觉得自己稍稍好了一些。 鼓足勇气,他拨通了万均修的电话。 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听声音不像是在医院里,周围风声很大。 孟新辞立马提高警觉地问他:你在哪?你不在医院吗? 万均修的语气也好奇怪,不似平时的温柔,反而冷冷淡淡的。他说:嗯,我出院了。 你怎么能出院呢?谁让你出院的?那你现在在哪?孟新辞把烟头扔在地上,焦急地问他。 这里平时是不让抽烟的,更不可以乱扔烟头,孟新辞又弯腰捡起来,把烟头攥在掌心。 那边没回答,只有风声还一直钻进孟新辞的耳朵里,随着电波变成了不太舒服的噪音。 孟新辞用尽量克制的语气问万均修:那现在你在哪里?你回家了吗? 先前吃了好多凉的东西,这会肚子开始闹脾气,隐隐的痛感让他觉得十分难受,心情更加烦闷起来。 我在回家的路上,你要是忙完了,你也回家一趟,我正好有话要交代你。孟新辞听到万均修说了自己在哪里,心稍稍放下来一些。 可听到他这么冷冰冰地讲话,心里又说不出来的难受。 孟新辞担心自己是不是送外卖的事情被发现了,还是说家里又除了什么大事。他试探着问万均修:是什么事呀?你这么说,搞得我紧张兮兮的。 万均修没在电话里说,只说让孟新辞赶紧回家。 孟新辞搞不懂万均修到底要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家把万均修劝回来。他肯定是自己偷摸着出院的,医院这边肯定没同意。 前天医生还说了,下周还要做个检查,怎么可能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怕就怕这样,万均修总是不等和孟新辞商量,就擅自做决定。他知道万均修是心疼钱,心疼他太累。 可孟新辞更心疼万均修的身体。 很多时候孟新辞甚至觉得万均修呆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只有万均修好好的,孟新辞才会觉得心安,才会有动力接着往下走。 他根本就无法想象万均修如果有一点点意外,自己要怎么办。 孟新辞到家的时候,万均修已经坐在客厅里了。他脸色很差,看起来不像是不舒服,更像是心情不好。 孟新辞换了鞋子走进万均修,他蹲下身抬着头温柔地拉着万均修的手问道:怎么啦?怎么就出院了,我还正打算明天去给你交复健的钱呢。 万均修无法从孟新辞的双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就算想,换成动作也只是微微动了两下。 他的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像掉过眼泪。孟新辞看到他的眼眶红红的,带着点着急的口吻问他:怎么哭了?是哪里疼吗?是李睿叔叔送你回来的吗?他人呢? 万均修用下巴指了指茶几,孟新辞顺着万均修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叠钞票,看样子应该是几千块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