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后记[春夏秋冬] (第3/5页)
岁,上小学二年级。 叶井看了许西荣一眼,咧了下嘴角,“思思也五岁了。” 烟雾里,许西荣轻轻应了一声。 叶井愣了一会儿,突兀地说:“十年了。” 许西荣给自己斟满一整杯酒,回应他:“嗯,十年了。” 她已经走了十年了。 “我今天去看她,她还是那个样子。”叶井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 “立碑那天,她就是那个样子。” “我去年和你一起去看她,她也是那个样子。” “我每一次去看她,她都是那个样子,哈哈哈。”叶井笑得很大声。 “不像我们,你看我的肚子,腹肌早他妈变成肥肉了,还有我最近掉发也很厉害,还三天两头失眠。” 他凑近许西荣,酒眼朦胧地看他。 “你嘛,虽然还是很帅,但是我看你眼角好像也有皱纹了吧?还有你眉头中间这个八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把身子收回去,想要去摸酒杯,被许西荣挡了一下,他也没再去拿。 “你说好不好笑,我们都在慢慢变老,她却没有。” “她永远都是那个样子,真他妈不公平,哈哈哈......”叶井笑得肩膀抖动,手肘支撑在桌上,手掌把眼睛蒙住。 许西荣夹着烟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看了眼叶井。 叶井的手掌边,有两道水儿歪歪斜斜地流下去,在鼻头中间交汇,落下去,掉在他胸前和桌子的中间。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眼泪。 他别过头,不忍再看。 他望向舞台上疯狂扭动的人群,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晃着眼睛,视线开始缓慢地模糊晕开。 十年了,简艾白离开整整十年了。 十年,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是人生的几分之一。 十年能使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变成活力十足能蹦能跳的小孩。 十年能使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伟大的母亲。 十年能使一棵小树苗长成蔽日的参天大树。 十年,他还是没能忘记她。 人这一生,有多少个十年? 许西荣闭上眼,捏了捏跳痛的眉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 叶井又哭又笑地醉倒在沙发上。 许西荣喝完酒瓶里最后一点酒,喊来服务员结账,架着叶井离开。 在门口找了一个现成的代驾,把叶井送回家。 李茗昕在门口把叶井扶过去,吃力地撑着,嘴里抱怨了两句:“哎呀,老是喝得这么醉,臭死了。” 许西荣站在门口没进去,静静地看着李茗昕拿手顺着叶井的胸口,把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李茗昕走回门口,向许西荣和蔼一笑:“这真是麻烦你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许西荣看着她发福的圆脸,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叶井在里头沙发上大着舌头喊了一句:“来,简艾白,不吹了这瓶你就请我吃饭!” “叫什么叫!喝死你算了!”李茗昕回头喊了一声。 许西荣身型一顿,里头的叶井没了动静。 许西荣往电梯口走去,李茗昕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门关上。 电梯下降的时候,他靠着墙壁想,简艾白如果还在的话,是不是也跟李茗昕一样,身材走样发福,青春貌美不在。 会不会也像李茗昕一样变成一个大嗓门,在他喝得烂醉如泥回家的时候,边给他煮醒酒汤边吼他:“许西荣你他妈再喝成这样就别回来了!” 会不会…… 电梯叮一声,到了1楼。 许西荣走出去,门口的代驾在等着他。 人生有千万种可能,而他的人生,早已经没有简艾白的可能。 * 许西荣在第二天早上的五点多醒来,头疼欲裂,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在床上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等到窗外的黑暗渐渐转亮,他起床去另一个房间叫醒许思简。 许思简赖在床上不肯起床,许西荣黑着脸把她拎起来丢进卫生间,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认真刷牙,把脸洗干净。” 许思简小脸委屈巴巴,拿着小牙刷把嘴里刷出很多泡泡,想着:老爹今天好凶啊…… 他给她换上崭新漂亮的白色公主裙,还给她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许思简对着镜子里那个可爱的小人儿随便臭美,心里美滋滋的:老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嘛…… —— 多云的天气。 许思简被自家老爹塞进车的后座,系上安全带,许西荣坐上驾驶座,驶动车子,经过几个红绿灯,在一家花店门口停车。 他下车,许思简跟着解安全带。 许西荣回头,“你就在车上呆着。” “哦。” 许西荣走进花店,花店老板正在修一盆花的叶子。 “你来了。”老板放下手里的剪子,朝他笑笑,“今年还是一样吗?” “一样。”许西荣顿了顿,“包两束吧。” 老板略微惊讶了下,笑说:“好的。” …… 许思简在车里等得昏昏欲睡。 许西荣抱着两束花上车,小心放在副驾位上。 车门关闭的声音把许思简给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