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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 (第1/3页)
但青阳却爱整洁,刚刚出门前更是才又洗漱过,将满脸的灰尘洗濯干净后,又将头发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挽出一个发髻,把饱满的额头,明亮澄净的双眸,挺翘的鼻梁,好看的笑唇都露了出来,看起来既清爽,又精神。 因为头发过于浓密而收束不起的发尾,从发髻后自然垂下,飘逸地垂落在背后,额顶束着道士冠帽中样式最简单的一字巾,偶有几缕卷翘的鬓发垂落在颊边,随着微风浮动,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 双方面面相觑,沉静了好半晌,青阳开口:那个,我张明德啊,现在改道号叫青阳了。再过十日,观里会举办开光科仪,若有信众,可以当日上门,进观上香 街坊们如梦初醒,触电一般纷纷从地上弹起来: 什么、什么信众,别以为你改了个名,拾掇得人模狗样的,我们就会再次上当! 我就是路过歇歇脚,什么开光科仪,我是绝不会来参加的,想也别想! 对,呸!才不会来! 吵嚷间,有人一时激动,不小心出了三尺的范围,登时被穿体而过的阴魂冷到一个激灵,脚很有自己的主意地又飞快踏了回来。 潮水一样退了又飞快涨回来的街坊们: 青阳: 第4章 永定河事了,涉事的贪官一应下马。圣上在朝堂上大大夸奖了一番太子的功绩,但很明显,太子的心情并不好。 甚至很糟糕。 靠坐在马车里,胤礽面色阴沉如墨,只觉得偏头痛更加厉害了。 他有什么好高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小棋子除是除了,可胤褆被罚了吗?! 他递交上去那么多胤褆与永定河官员勾连营私的铁证,到头来不过是换得圣上一句明珠已废,他掀不起大风浪。此事我心中自有算计,你不必理会,我会敲打他。 殿下,得下车了。近卫替胤礽打起帘子。 ?胤礽阴郁地抬眼,到了? 近卫耿直地说:不是的,前面的路太窄,马车过不去了。 胤礽: 胤礽: 大意了!!当时光记得买宅子了,却没想到带架步辇来! 坑爹啊,这场小失误甚至都把胤礽内心的气恨打断了,颇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近卫拿眼偷瞅胤礽,暗含期待:殿下还进去吗? 不去了吧不去了吧。 胤礽面无表情地看看人来人往的窄巷,泥泞不堪的地面,缓缓屏住呼吸: 好难闻的味道!太子忍住哕的冲动,胡乱做了个走的手势。 侍卫们只得上前,前后护住太子,将来往行人都挡住了。即便如此,因为地面凹凸不平,甚至还有些积水处,胤礽走的姿势也不大体面。 穿过年久失修的草屋,跨过茅厕旁一家人留下的床铺,嫌恶地瞧见衣衫破烂、不能蔽体的女子,光着膀子、满身泥灰与大汗的汉子,胤礽心中的躁厌愈发难以抑制,额头更是突突地跳着疼 直到他听见一串悠远、缥缈的铃声。 铃铃铃,铃铃铃,极有节奏,声音清亮,像是穿透了胤礽与这世界的隔阂,顿时将他从几近发狂的烦躁中,轻、但不失力道地拉扯出来。 《上清灵宝大法》说:震动法铃,神鬼咸钦。 不知是不是巧合,胤礽突然发觉,原本闹得厉害的偏头痛戛然而止了。 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本已经握住马鞭的手,往前急走几步,挂着青福观牌匾的小观庙就出现在他眼前。周围如他一般,里三层外三次地聚着一大帮子人,都是之前信誓旦旦说绝不会来的街坊邻居,此时却静静站在观外,听得认真,也看的认真。 他们在看殿里的神,也是在看殿里的人。 从并不甚大的三重观门往里望去,主殿大门敞开,神像高高伫立,面容与人们常见的三清像都不相同,分明纤毫毕现,却带着一股极为深重的神仪威严,压得人不敢直视。 即便是抬头望去了,也会一时断了思绪,再回过神来,已经又下意识地在神像前垂下头了。这时再想回想方才看到的神明面容,却是记不清,只有那浩荡威严还深深烙印在心底。 而在那令人不敢亵渎、甚至直视的神像前,仅一个身影正踏着玄奥的禹步,一手持三清铃,一手捏诀,铃声虽轻却仿佛响彻云霄,念经声似柔却如同浩瀚汪洋,无可抵挡的席卷、涤荡了人的内心。 胤礽几乎忘了来时的满心愤恼,也忘了他此时身在何处、方才还在因难闻的味道一直皱眉屏息。 天地